这位女艺术家能比肩蒙德里安、康定斯基,为何艺术史却忽视了她?
古根海姆展览现场
有人曾经发问: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没有优秀的女性艺术家?其实,杰出的女艺术家大有人在,只是历史上女性地位等种种原因,人们仿佛忽视了些什么。但这样的历史可能会随着接下来介绍的这位女艺术家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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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期画家生涯 」
希尔玛·阿夫·克林特(Hilma af Klint)1862年出生在瑞典斯德哥尔摩,是家中的第四个孩子。克林特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皮肤很白,是典型日耳曼女性的长相,像极了英格玛·伯格曼电影里的女主角。
每当到了夏天,克林特一家人便会到梅拉伦岛(Adelsö)上去度假。和大自然的亲密接触使她从小就对科学和植物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原始的梅拉伦岛
克林特于1887年在斯德歌尔摩皇家美术学院学习绘画,并以优异成绩毕业。她很快成为了一位受人尊敬的画家,向外界展示着学院派精巧的具象画作,同时还短暂地担任了瑞典女画家协会的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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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画的转折 」
克林特绘画的重大转折点来自于妹妹的去世。1880年,其妹妹离世后,克林特加入一群对精神世界感兴趣的女性团体,她们热衷于科学和精神结合的神秘理论以及布拉瓦茨基提出的神智学思想。
她与四位女性朋友组成了秘密团体,并自称第五小组(The Five),她们期望借由降灵会(Séance)与灵界的“精神导师”(High Masters)进行沟通联系,并在她们的指导下进行书写和绘画。
透过和“精神导师”的接触交流,克林特从1906年开始绘制一系列的抽象画作。这些图像成了展现出物质世界与灵界和睦相处的途径,以及其它的二元性:信仰与科学、男性与女性、善与恶等对立的方面。
1906年末,克林特开始创作作品《神庙的绘画》(The Paintings for the Temple),并很快发现自己的创作手法全无先例。
一年后,她开始绘制名为《十大》系列,描述了人从幼儿到老年的不同生活阶段。这些画作尺幅非常大,每幅画的尺寸达到了六平方米。
多样复杂的图像仿若生殖细胞、花朵、种子等植物的奇异变形,容纳宇宙的各种生命形态。
1906-1915年间,克林特共画出193幅作品,以及写下了无数笔记描述她与“精神导师”的对话过程和作品意义:蓝色代表女性、黄色代表阳刚、粉红色代表性爱、红色代表心灵的爱、绿色代表和谐......
克林特《原始混沌》系列,布面油画,1906-1907年
螺旋意味着进化,看起来像U字的标志代表精神世界;而看起来像波浪或像字母W的标志则代表物质世界;圆形或圆盘则意味着团结。克林特相信她正在创造一种新的视觉语言和绘画方式:将精神与科学结合进绘画中。
或许在普遍观念中,科学与艺术的差别在于面对复杂的大千世界所采取不同的态度,衍生出不同的互动关系:科学负责将一切都说清楚,为理性背书;而那些无法科学无法解释的就交给艺术。而克林特则从这相悖的两端汲取灵感,让两者在创作中交汇相融。神秘主义和自然科学在她作品中释放着魅力。
克林特《原始混沌》系列,布面油画,1906-19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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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的抽象艺术 」
我们在艺术史上不能忽视的是:1907年,毕加索以一幅《亚维农少女》开辟了通向立体主义的道路。令人吃惊的是,同年,三位被视为现代主义抽象的主要创新者——瓦西里·康定斯基、卡齐米尔·马列维奇和皮特·蒙德里安均在抽象绘画上取得了重大突破。
然而在前一年,有着20年艺术创作经验的克林特,就已经绘制了她第一批抽象绘画作品。
在风格上,她的绘画具有惊人的多样性,包括生物形态和几何形状、探讨亲密关系、极简主义的组合和配色方法......她想象在一个螺旋形的寺庙中安装这些作品,尽管这个计划从未实现过。
克林特在完成了“神殿的绘画”之后的几年里,继续推进着新的抽象词汇的界限,并尝试了连续性形式主题,创作出了她最经典的作品。
克林特在创作《神殿的绘画》系列作品中间休息了四年以照顾生病的母亲。当她于1912年回到该项目时,却不再接受“精神导师”的主题。相反,她的作品遵循了自己的内心愿景。其在1913-1915年间完成的作品“知识之树”反映了这一重要转变:“树木的自然主题”——曲线和华丽的细节揭示了当时的流行风格。
克林特《知识树系列》,1915-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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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忽略的成就 」
克林特的一生中只展出了几次抽象画作,通常是在灵性派聚会的会议上。而比她晚进入抽象绘画的康定斯基于1911年和马列维奇一起被认定为抽象艺术的先驱。显然,艺术史似乎忽视了克林特。
我们不禁设想:如果为古根海姆收藏品提供建议的艺术家希拉·雷贝(Hilla Rebay)在康定斯基之前的一次施泰纳会议上遇到了克林特,那会怎么样呢?他是否会抛下对女性艺术家的偏见,而将克林特视为“具有近乎宗教意义的抽象绘画先知”呢?
也许正是因为克林特和前卫艺术运动的全然隔离,反而使她的创作获得了更为广阔的自由。也正是因为担心当时的人们不能理解她的作品,克林特于1944年去世前明确地在遗嘱中表示,画作在其去世后要保密至少20年。
虽然,那20年间的历史全然忘却了这位艺术家,但今日,她的作品重新公诸于世,应该会获得更多的理解和包容。
克林特《The Dove》,布面油画,151×141.5cm,19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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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到的展览 」
1970年,克林特的画作原本要赠予斯德哥尔摩的现代艺术博物馆,但令人惊讶的是(或者可以说愚蠢):博物馆竟然拒收并退回。幸好在艺术史学家阿克·范特(Åke Fant)的坚持努力下,克林特作品才得以保存。
克林特一生共画了超过1200张抽象画,并写下约2.3万字的笔记,目前皆由希尔玛克林特基金会持有和管理。艺术家于1944年逝世,一直到42年后,其作品才在洛杉矶的公开展览《艺术中的精神》上被世人看到。
近日,由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和斯德哥尔摩Hilma af Klint基金会联合举办了展览——《Hilma af Klint:未来的绘画作品》,将克林特生前未公布的170件作品展示出来。这场艺术盛宴绝不容错过!
克林特《为未来作画》展览预告片
展览:希尔玛·阿夫克·林特
时间:2018年10月12日-2019年4月23日
地点:美国· 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
费用:free(需入馆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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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文/塞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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